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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4日 星期一

1968年的六月,順民的逆襲與暴民頭目的背叛


在這次的太陽......318運動中(請原諒我不想使用太陽花學運這個出處不明的名字),不少人提起法國1968年五月,被稱為Mai 68的那場運動。雖然318運動顯然沒有像六八五月那樣,帶來全國罷工的浪潮以及革命的契機,在規模或者目標上都有著根本的不同,但是在我們眼前卻有一個共同的局勢,五月的故事大家聽多了,我們就來談談六月吧。

投票不能帶來改變,鬥爭必須繼續。

經過五月的劇烈動盪以及未竟的革命,總統戴高樂在得到軍方支持後宣布解散國會,在六月進行重新選舉。在右派方面,動員了近百萬人的示威,要求「恢復秩序」。在所謂的左派方面,重新選舉的訴求成功得到了已然徹底官僚化的法國共產黨(當年是左翼第一大黨,很不幸地現在也還是)的支持,法共、其他「左翼政黨」和各工會(包括法國總工會CGT)開始要求工人回到工作崗位,「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了」。

不需要去法國,你上網google一下也知道法國人現在生活也不怎麼樣,「他們的事」顯然辦得不太好。當年選舉的結果是右派得到了近3/4的席次,名字好像很激進的法國共產黨直到今天還是除了選舉跟扯後腿以外什麼都不會。

回到今天的台灣,我們在中正一分局事件也可以看到那些「渴望秩序」的中產臉孔。當然我不是指那些按讚機器人部隊、俄羅斯傭兵、來領五百的,而是真實存在的、需要穩定、渴望秩序的中產階級。我們那些被財團掌控的媒體也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開始不斷鼓吹大家要「守規矩」(當然是統治者的規矩),繼續挑動「愛清潔有禮貌」情結。

318運動到現在已經不只是「反服貿」運動,從運動和衝撞、組織當中,各種不同的訴求即使被打壓,但也開始浮現。從性別議題(彩虹旗為什麼不能出現)、自由貿易議題(反服貿,以及接下來的TPP和TIFA)、國家議題、集會遊行權議題,以及最重要的階級問題。

從割闌尾行動開始,「單純」的貿易爭議開始上升到了政權問題,勞動人民準備以合法手段把這些高高在上的、據說是「民意代表」但其實是財團代理人的政客拉下台。在這場戰鬥當中,階級問題必不可少的開始發酵,人們開始發現原來我們的民意代表不代表民意,工會不代表工人,國家機器不屬於國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財團的工具。然後人們終於發現有些問題其實是階級問題。

「至今一切社會的歷史都是階級鬥爭的歷史」

階級鬥爭在台灣幾乎是一個髒字,大部分的人可能不承認這種東西的存在。其實我也很懷疑啊,如果一個身高180體重90的壯漢暴打一個小學生,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稱為打架,還是要叫施暴?在台灣這種資本家可以把人活活操到過勞死,然後最多罰三十萬的地方,這到底該叫鬥爭,還是該叫施暴或凌虐?因為我可能沒資格發明一個新名詞,所以我決定繼續稱之為階級鬥爭。

如果我們從階級鬥爭的視角來看,這一切就非常清楚了。

當勞動者開始爭取自己的權利,當這場運動提出總罷工的口號,當人民提出政權問題,當人民開始直接挑戰統治者的鎮壓機器,威脅到的就不只是一個政黨的利益、中國的利益、或者美國的利益,而是現行資產階級統治方式的存續。

於是資產階級政府不得不開始拉攏那些充滿寄生性格,因此「渴望秩序」的中產以及受統治者影響的勞動者,挑動他們愛清潔有禮貌、沒有禮貌、沒有壓迫者就活不下去的恐懼情緒。

這和1968年6月法國戴高樂政府所做的事情是一模一樣的邏輯,而目前看來逆襲已經開始了,民進黨也開始積極利用這樣的情緒來把運動侷限在經貿問題。這樣下去,即使這場運動最終能達到「退回服貿」的終極訴求,卻也只能停在這裡而不能持續前進。人民奪回國會、街頭血戰和五十萬人上街示威,所得到的僅僅只是讓我們的生活不要更進一步的惡化而已

1968年五月的那場大戰,有一千萬工人罷工,雖然他們沒有掌握政權,但最少他們得到了基本工資上調25%、平均薪資上調10%,以及後續的學制與政治改革。我們的318運動能得到什麼,目前還是未知數,但是順民的反撲已經來到眼前。

街頭的戰線看似已經結束,運動進入了低潮,有人開始舉辦座談會,有人準備割闌尾,有人開始討論憲法的集會遊行權。但是我們千萬不能忘記,在大家忙著思考憲法的時候,這個政權在運動高潮的時候想的也是憲,不過是調動憲兵來鎮壓(我知道國防部反駁過了,但是你信嗎?)。寫在紙上的那些東西對這個政權來說從來就只是一張紙,時機對了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撕毀,過去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我們如果不建立自己的力量,永遠逃不過被鎮壓;我們如果不組織起來,五十萬的街頭力量就會被順民的逆襲沖毀;我們如果不繼續戰鬥,就註定會被出賣。